持续进化的保罗·乔治,是如何走出加州棕榈镇,迈向NBA大舞台的
当保罗·乔治在2010年被步行者队选中时,也许很少有人真的把他当做雷吉·米勒的衣钵传人,虽然前者后来还打破后者的单场三分纪录,虽然他俩都是加州人。
比起1987年进入联盟的那个伟大的31号,刚进联盟前几年那个进步惊人,但仍显稚嫩的24号,与前辈仿佛是两个类型的球员。
就像这两个赛季在雷霆队、在威斯特布鲁克身边的持续进化一样,乔治绝不会满足于做单纯的三分投手,更出色的身体、更全面的身手,在此前效力步行者队的7个赛季中,也早早地说服了渴望下一个城市英雄的印第安纳人——他不是替代者,而是超越
相差25岁的两位球星,在他们身上找到许多共同的特质,并不困难——在加州出生成长,在印州扬名立万,甚至……他们成长的路上都有一个会打篮球,并且时常欺侮他们的姐姐相伴左右。
走出加州的棕榈镇,走向更大的人生舞台。沿着20多年前米勒的足迹,乔治亦走出了自己的精彩。
童年
在姐姐泰奥莎眼里,乔治仍然是那个穿着牛仔短裤,在暑假篮球赛上被人笑话的小屁孩。
“他就是个讨人厌的小弟弟,”泰奥莎打趣道,“小时候他还有点女里女气,但是的确很真诚,也很顽强。他是家里的小宝贝,我当然得时时护着他。后来长大了,我们难免有磕磕碰碰,但是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亲。”
与米勒姐弟一样,乔治姐弟也时常在后院单挑斗牛。多数时候,赢的当然还是姐姐。赢下比赛,姐姐就回屋继续玩娃娃,留着郁闷的小乔治在院子里继续苦练。
乔治家的篮球基因,在他姐姐身上就可见一斑。虽然泰奥莎的成就难比米勒的姐姐谢莉尔,但她毕竟是佩珀代因大学女篮的明星球员。如今泰奥莎早已改行干起了时装设计,可乔治的篮球启蒙,却有她的一番功劳。
童年的夏天,当不谙世事的乔治穿着牛仔裤,来到当地的YMCA篮球赛时,却因为装备的短缺做了一件傻事……
“本来穿着牛仔长裤,他就顺手剪成了短裤,”泰奥莎回忆道,“这一下,我们可炸开了锅。人们都在议论,‘哦天哪,看啊,这家伙穿着牛仔短裤打球啊!’可他弯腰看了一下自己,仿佛在说,‘你们笑什么呢?我这么穿有什么不妥吗?’”
就连泰奥莎也没想到,穿着牛仔短裤打球的弟弟,竟从一群穿着YMCA全套装备的孩子中脱颖而出,最终成为NBA的全明星球员。
2004年,泰奥莎离开家乡,来到马利布附近的佩珀代因大学。4年的大学生涯,她回家的机会并不多。那时十四五岁,正是蹿个子高峰期的乔治,却着实让姐姐吓了一大跳。
2005年,泰奥莎大二这年,乔治的父母带着儿子一道来看她。泰奥莎结束训练之后,径直走出更衣室,却差点没有认出乔治来。
“当时我低着头朝前走,看见妈妈身边站的居然……是他!”泰奥莎难掩心中的讶异,“我差点没认出来,长这么高了!我跟他说,我上大学这会儿,你都在家干什么啦?”
乔治没干别的——攒升的不光是个子,还有球技。站在姐姐面前的他,已经是皮特·奈特高中校队的一员。当年的教练希格里认识泰奥莎,于是也对有着同一个姓氏的小乔治充满了期待。
高中
“他已经快6尺高了,骨瘦如柴的,”希格里回忆起2006年,乔治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,“那个时候,我只知道泰奥莎是一名优秀的高中球员,后来去了佩珀代因大学打球。所以我相信,保罗身上一定也不缺成长、发展的潜力。”
在乔治记忆中,自家后院与姐姐的单挑让他“享受篮球带来的闲暇时光”;可真要增长才干,需要的是更加残酷的实战考验。刚升高二,他就加入了高中校队;因为个子高,希格里常要求乔治去打内线。可年轻气盛的乔治却一心要打摇摆人,就和他一直以来模仿的对象麦迪,以及心中永远的偶像科比一样。
乔治成了校队首发5人中,惟一的非高三球员。那个赛季,他场均能得到14分、8个篮板。但是留给他人最深的印象,还是无私。直到赛季后期,他成为全队得分核心,率领皮特·奈特高中取得24胜4负的骄人战绩后,乔治的角色也悄然发生了改变。
“他在场上一直乐于分享球权,这一点我们自小就督促他了,”泰奥莎,“但是进攻上,他也当仁不让。”
一年的磨砺带来更加纯熟的球技,越涨越高的乔治在升入高三后,也颇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。
“进入高三前的那个夏天,他才真正地激发了自己的全部潜能,”希格里说,“后来的突飞猛进,其实我们都料到了。到了高三,他在场上已经是一名完全不同的球员了,也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。”
于是,才有了乔治的高中经历中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幕——2007年夏天的一次训练后,希格里在更衣室中召开全队回忆,问其他队员是否介意乔治出手过多,是否介意乔治一场得个30分。得到的答案都是——没问题。
这就像是一道圣旨一样。随后的赛季中,乔治交出场均25分的成绩单,荣膺黄金联盟年度最佳球员。这一年,他非但成了这所高中的传奇,更成了后来者的标杆。
“在乔治之前,我们一直在寻找拥有领袖气质、职业精神的球员,”西格里说,“可现在,我们要找的是保罗·乔治这样的球员。他为我们所有人设定了标杆,而他设定的标准如此之高,我们几乎很难再找到与他接近的球员。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。”
大学
加州的棕榈镇,乔治人生的前18年都在这里度过。这里并非篮球的热土,用泰奥莎的话说:“这里可不是篮球选材的圣地。要让人家过来看你,你必须发出足够的声响。”
乔治的确发出了足够的声响,却最终和姐姐一样,选择了一所加州的大学。他也收到了如乔治城、宾夕法尼亚州大等名校的邀请,却最终花落一名不文的弗雷斯诺州立大学——只是为了从新秀赛季起,就能有足够的出场时间。
乔治的愿望也得到了满足。因为招生舞弊,弗雷斯诺州大当年并未获得参加NCAA的机会,所以优秀的生源寥寥。但乔治入队伊始,就开始组织队友们周末加练,丝毫不像一支无法参加全国比赛的球队。
“我知道这听着有些老套,但是事实就是如此——他永远是第一个来球馆的人,”当年的主教练克利夫兰回忆道。
克利夫兰说,新秀赛季那会儿,乔治还未曾想过大二就参加选秀。但是仅仅两年时间,磨砺出愈加全面的技术,外加他在训练房里加班加点的力量练习,让他20岁那年进入NBA的路途,变得水到渠成。
“刚来那会儿,他就只会通过运球为自己腾出跳投的空间这一招,”克利夫兰说,“到走的时候,什么招数都驾轻就熟了。”
曾经效力火箭,和乔治在大学做过队友的格雷格·史密斯不会忘记,大学时代的每个周末,只要乔治一来电话,他准保要去训练馆加练了……
“他老是给我打电话,”史密斯笑着抱怨道,“一接通就说,‘嘿,你现在想去球馆练球吗?我们练练挡拆,然后再投会儿篮呗?我们俩之后的娴熟配合,就是这样练出来的。”当时那支球队有8位拿着篮球奖学金的球员,可最终进入NBA的,只有他们俩。
大二那年,乔治场均可以得到16.8分、7.2个篮板,罚球命中率更是高达91%。2010年6月24日的麦迪逊,大卫·斯特恩的那一声宣告,也成了乔治走出加州的号角——
“2010年首轮第10顺位,印第安纳步行者队选择了——弗雷斯诺州立大学的保罗·乔治!”